人民币新常态路渐清晰人民币新常态路渐清晰

    随着沪港通的开闸，马来西亚和澳大利亚人民币清算安排，以及12月初人民币对韩元直接交易正式启动，近期人民币国际化动作频频。显然，经济新常态背景下的人民币国际化已经驶入快车道。一些专家学者表示，未来金融改革的步子可以迈得更大一些，因为一国货币不成为国际货币，不能自由兑换，货币国际化就是空谈。同时，这样的货币政策也很难吸引到跨国公司来我国市场。

    中国经济导报记者|李盼盼 李想

    随着沪港通的开闸，马来西亚和澳大利亚人民币清算安排，以及12月初人民币对韩元直接交易正式启动，近期人民币国际化动作频频。显然，经济新常态背景下的人民币国际化已经驶入快车道。

    成绩斐然

    将时间退回到5年前。2009年7月，国务院批准开展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试点，人民币国际化正式启动。如今，根据中国银行发布的9月份“人民币国际化指数”（CRI）相关报告显示，直接投资项下人民币的使用趋于活跃。同时，人民币在跨境循环中保持净流出，但净流出规模持续减少，意味着人民币在跨境收付中的使用不断趋于平衡。此外，人民币境外使用范围在扩大、活跃度在提升。亚、欧、美、澳洲人民币的使用快速增长，人民币保持全球第七大支付货币地位。

    对此，中国银行国际金融研究所副所长宗良在接受中国经济导报记者采访时表示，目前人民币的功能主要集中在结算方面，围绕货物贸易进行，而在人民币产品方面，则主要集中在贸易融资。

    除此以外，近一段时间，人民币金融产品成为人民币国际化的新亮点。在国际金融市场上，人民币债券品种已经包括国债、金融债、企业债等众多品种，发行主体也涵盖境内机构、国际经济金融组织和境外银行及企业等部门。值得关注的是，英国政府于10月14日发行了30亿元人民币主权债券，成为中国之外第一个发行人民币计价国债的国家，也创下了全球非中国发行最大一笔人民币债券的记录。

    脚步提速

    人民币国际化的脚步并未停歇。沪港通加“一带一路”投资规划“双管齐下”的布局模式，带领人民币国际化开启2.0模式——中国开始进入双向投资发展的新阶段。正如商务部部长助理张向晨公开指出，中国对外投资金额超过吸引外资的金额，只是一个时间的问题，中国已经到了资本输出的阶段，即将成为净资本的输出国。

    其实，在此之前，离岸人民币市场的投资机会和回流通道就已经开始逐步打开。2010年8月，央行允许境外机构进入银行间债券市场投资。2011年12月，央行开展人民币境外合格机构投资者（RQFII）试点，支持境外机构在境内银行间债券市场发行人民币债券。

    “如今，沪港通的开启进一步有效解决了资金回流的问题。在此过程中，沪港通作为沪港两地股票市场互联互通机制的‘先行者’，加快实现了人民币走出去、离岸市场沉淀、资金回流增值的大循环，而取消香港居民兑换人民币的限额则对离岸人民币资金池的进一步充盈起到很好的推动作用。”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经济研究部副主任张永军在接受中国经济导报记者采访时表示。

    正如宗良在分析人民币国际化的进程时所讲，按照一个国家货币国际化的三个阶段来看，首先是为了实现便利完成跨境贸易结算，成为贸易结算货币；其次是更多的国家和居民愿意持有发行国货币，从而使货币沉淀到离岸市场，成为可投资货币；最后是货币离岸市场的资金能够保值增值，或者回流到发行国分享到该国经济增长的利益中，成为储备货币。

    央行副行长胡晓炼在跨境人民币业务五周年座谈会上指出，跨境人民币结算金额2009年只有35.8亿元，到今年前三季度已超过48000亿元，人民币已成为中国第二大跨境支付货币。人民币跨境收支占全部本外币跨境收支的比重已接近25%，货物贸易进出口的人民币结算比重则超过15%，与中国发生跨境人民币收付的国家达到174个。

    “现阶段，人民币已经开始逐步发展成为国际结算货币，而作为可投资货币和储备货币则还有一段路需要走。”宗良指出，未来随着人民币离岸市场的进一步发展，以及人民币产品的开发和金融市场的进一步开放，可投资货币的实现至关重要。而这一切都会倒逼金融改革。

    谨慎前行

    沪港通的起步使得下一步深港通的启动有了很大的可能性，也让一些人看到了内地资本市场与其他人民币离岸交易中心资本市场互联互通、最终实现人民币资本项下的全面开放的可能性。这一切都为人民币成为可投资货币，以及进一步发展储备货币奠定坚实的基础。

    目前已经有一些国家或地区开始将人民币作为储备货币。今年初，尼日利亚央行宣布多元化外汇储备资产，将人民币份额从2%迅速提升至7%。目前，俄罗斯、东南亚、东欧、拉美和非洲的一些国家已经或者正在考虑把人民币作为官方储备货币。

    “与贸易结算相比，资本项目的开放会更复杂，经历的时间也会更长。”张永军表示，人民币国际化的关键在于提高其在金融领域的使用率。现阶段一些国家虽然已经将人民币作为官方储备货币，但根据人民币在当地市场的使用情况来看，显然距离成为主流储备货币尚有很大距离。

    对此，许多研究人民币国际化的专家达成了一项共识：想要实现人民币国际化的投资和储备功能，中国首先要从国内改革开始，加大资本市场的自由化程度，加深金融市场建设，实现汇率自由化。

“但困难也不容小觑。”宗良指出，我国目前金融改革的步伐还是相对保守，很多情况都需要进行协调和均衡。尤其在风险方面，资本账户开放的最大风险在于资金的大进大出，未来可以在上海自贸区尝试使用额度控制或者汇率机制，从而将风险控制在预知范围内。

    宗良表示，人民币的国际化以及金融的开放可以倒逼体制改革，进一步加快体制改革的进程。“未来金融改革的步子可以迈得大一些，因为一国货币不成为国际货币，不能自由兑换，货币国际化就是空谈。同时，这样的货币政策也很难吸引到跨国公司来我国市场。”

    那么，“在人民币资本项目可兑换密切相连的金融市场化改革中，金融市场开放是一个核心。”张永军认为，目前，中国金融市场的对外开放主要是通过合格境外机构投资者（QFII）机制展开，这种投资机制强调对于境外资金的引入，却无助于国外先进金融技术与金融创新的引入，也难以创造国内外金融机构的良性竞争。因此，在汇率、资本市场的种种改革尚未完成前，进一步实现人民币成为可投资货币和储备货币之路虽已清晰，却还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