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币跨境流通：拓宽渠道还得加强监管

    随着上交所和港交所的两声锣响，“沪港通”真的来了！身在内地的你只要通过上海证券交易所，就可以直接购买港股。而随着“沪港通”一起到来的，还有人民币跨境流通渠道的大大拓宽。然而，在交易更便捷的同时，人民币跨境流通也是一把双刃剑。法国巴黎第一大学经济学教授穆凯利表示，输入性通货膨胀或紧缩、国家货币政策有效性受削弱等都或将随之而来，这些都急需国家通过加强监管和完善相关法律来解决。

    人民币跨境流通渠道拓宽

    近来，人民币跨境流通的渠道加速拓展，极大地推进着人民币国际化。不止是“沪港通”，日前中国人民银行发布了正式开闸人民币合格境内机构投资者（RQDII）业务的《通知》。还有，上周中国人民银行决定授权中国工商银行（加拿大）有限公司担任多伦多人民币业务清算行。这样，工行成为首家横跨亚洲、欧洲和美洲三大时区人民币清算行的商业银行，构建起了全球24小时不间断的人民币交易清算业务体系。

    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经济系教授武康平告诉中国经济导报记者，人民币跨境流通的渠道越来越宽泛，愈来愈多元。目前人民币跨境单向回流的渠道有：贷款或发债所得资金回流境内（人民币债券形式）、人民币合格境外机构投资者（RQFII）对境内投资、人民币合格境外有限合伙人（RQFLP）。人民币跨境单向流出的渠道有：商业银行结合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开展离岸人民币贷款业务；合格境内机构投资者（RQDII）以人民币参与境外发行与交易。人民币跨境双向流动的渠道有：双边本币互换、双边本币直接交易、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跨境直接投资人民币结算、跨境人民币清算支付。

    目前，央行已经先后与26个境外央行或货币当局签署双边本币互换协议，总额度将近2.9万亿元；而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方面，与我国发生跨境人民币收付的国家和地区已达174个；同时央行先后与中国港澳台、新加坡、伦敦、法兰克福、首尔、巴黎、卢森堡、多哈、多伦多、吉隆坡等地建立了人民币清算安排。

    人民币跨境流通是一把“双刃剑”

    穆凯利告诉中国经济导报记者，货币跨境流通其实是一把“双刃剑”，一方面，货币跨境流通的便利化和自由化可能会带来输入性通货膨胀。商业银行可以从离岸市场筹资向国内企业大量贷放外币款项，而后者则将这些外币资金转换成本币时，国内的货币供应将受到扩张的压力。

    另一方面，离岸市场往往因无准备金要求而成本低于在岸市场本币成本，货币跨境流通的便利化和自由化也就会形成国内货币紧缩的压力。因为国内存款机构可以利用离岸机构来逃避国内存款准备金较高的要求，从而降低存款成本以便向客户提供更具有吸引力的利率，这样做当然会导致国内存款基数的扩大、货币供应量的减小。

    货币跨境流通渠道的发展或会削弱国内货币政策的有效性。倘若国内出现通货膨胀，央行紧缩货币提高利率，如果境内利率高于人民币离岸市场，可能会导致资金净流入，从而有可能抵消央行货币政策的效果。

    中国人民大学国际货币研究所发布的本年度《人民币国际化报告》指出，跨境人民币支付现有的几条路径中，尚没有一种路径是完全通过我们自有的“跨境人民币支付系统”进行的，每一笔资金变动都极易受到某些别有用心的国家或组织的实时监测。这或会严重制约我国和一些国家或地区的经济金融合作，如政治敏感的中东、非洲等地。

    人民币跨境流通还得加强监管

    武康平认为，在现阶段，须采取严格的内外分离型的模式，将境内金融业务与离岸金融业务严格分离，原因是：目前我国金融体制改革尚待推进，鉴于此，为了维持金融秩序的稳定和金融市场的健康运行，保持政府对金融活动调控的有效性，选择内外分离型符合中国的实际；离岸市场和国内金融市场间的屏障可减缓离岸市场金融环境的波动对在岸市场可能产生的冲击，保证国内金融体系的稳定和银行资金安全，又可以借助离岸金融市场的示范效应促进中国金融市场的转型。

    除此之外，在人民币跨境流通的监管方面，武康平还表示要规范和强化人民币跨境交易和人民币离岸业务的市场主体准入管理，明确经营人民币跨境业务和离岸业务的银行等金融机构的业务范围。充分利用现代信息系统，对跨境人民币结算和清算的金融机构实行监管，并经常性地开展现场监察。加强对人民币跨境交易和人民币离岸市场的监管，建立预警系统和指标体系，实行信息共享。

    穆凯利指出，一个健全的跨境清算支付体系是货币跨境流通可持续发展和国际化的必要条件。中国央行已经开始组织开发独立的人民币跨境支付系统（CIPS），中国建立CIPS有三个优势：第一，境外成员银行可以直接使用其在人民银行的清算账户办理资金结算，减少了通过商业银行间互开代理账户而占用的资金，有利于节约资金成本，提高资金使用效率，因而带动了境外银行参与的积极性。第二，跨境人民币支付命令可直接由付款银行发送至收款银行，避免在代理行之间层层转发，有助于提高跨境人民币支付业务的处理效率。第三，有利于中国央行对跨境人民币支付业务的监管，同时保障国家金融和经济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