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寿辰被授勋：戈尔巴乔夫不再毁誉参半？

　　3月2日，前苏联领导人、国际社会经济与政治学研究基金会主席米哈伊尔•戈尔巴乔夫迎来80岁寿辰。凤凰卫视的报道称，在这次生日里，戈尔巴乔夫受到了二十多年来最尊敬的对待。俄罗斯总统梅德韦杰夫在官邸会见戈尔巴乔夫，向他颁发了俄罗斯最高荣誉勋章并表示祝贺。梅德韦杰夫表示，颁发这枚圣安德鲁勋章是为了表彰戈尔巴乔夫在国家艰难时刻作出的贡献。而在本月，伦敦、柏林等地，将会有数场以戈尔巴乔夫80岁寿辰为主题的大型活动，各路头面人物将会来捧场。

　　而俄罗斯社会舆论研究中心调查结果表明，俄罗斯人对戈尔巴乔夫的看法在过去的十年中有所改变，对他强烈不满的人数从2001年的30%降至2011年的20%，同期对他厌恶的人数从9%降至5%。

　　美国《纽约时报》则在3月6日刊发《如何失去一个国家》的评论文章，把戈尔巴乔夫称为“最伟大的失败者”。这篇由《纽约时报》执行主编比尔•凯勒亲自操刀的文章解释说，光从失去的东西之多—整个苏联和东欧卫星国，以及失去的方式之烈—数月的动荡改变了半个多世纪都不能改变的东西来看，戈尔巴乔夫就配得上这样的“称号”。

　　从现代史来看，除了南非的德克勒克之外，还没有一个人像戈尔巴乔夫一样“输得精光”的。作为前苏联唯一的总统，戈尔巴乔夫仅有的国内数万美元等价的卢布银行存款，很快在通货膨胀下化为乌有。他一直是个不受欢迎的政治符号式人物。即便是今天戈尔巴乔夫迎来了80岁寿辰，俄罗斯仍有一半以上的人对他持有负面评价。人们总是在怀念昔日荣光时，毫不客气地将整个时代的错误归咎于他们不欢迎的政治人物，而把今天享有的新的荣光则写在自己的功劳簿上。

　　正如比尔•凯勒所观察，昔日东欧的剧变，只有罗马尼亚出现了暴力和残杀，这归功于戈尔巴乔夫的“新思维”和“公开性”，而在历史风云变幻中，有些国家的当权者与之相比，最后却成为了“卑劣的输家”。由此来看，戈尔巴乔夫作为符号式的示范价值，并没有因时代的变迁而褪色。

　　这就不难理解，在3月2日梅德韦杰夫亲自向这位老寿星授勋庆生日之时，戈尔巴乔夫还是不合时宜地捐出梅德韦杰夫和普京要懂得“自己让权”和“给别人权利”。在戈尔巴乔夫失去苏联后，迎来颓废的叶利钦时代，之后就进入俄罗斯复兴的普京时代。然而，今天俄罗斯被人们批评权力越来越集中，而且越来越对反对者表现得不耐烦。普京或许将在2012年重归总统之位的预期，加重了这个国家“新威权主义”的色彩。戈尔巴乔夫点名批评梅普，这不是一个失败者的应激心理反应，而是来自历史经验的警示。

　　作者系国际政治文化研究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