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政预算的“吉祥增长率”

中国财政收入增长似乎也图吉祥数字，总是和“8”接缘。近日，全国财政工作会议再次为2011年的预计财政收入设下了增长8％的目标，即88910亿元。这是全球金融危机以来，财政部连续三年把全国财政收入增长率预设为8％。但这个数字低估了中国财政汲取能力，2009年的实际增长率为11.7％，为68477亿元，据新华社报道，今年前11个月全国财政收入增长率达21.1％，至76740亿元。

财政收入增速与GDP增速都是一个相对值概念，而非实际绝对值；由于税制结构和各税种在税收收入中所占比重与各经济部门对GDP的贡献比重并非呈完全匹配关系，因此确实会出现GDP增速与财政收入增速相若的可能。

不过，今年对财政收入增长较大的税种，在今年的高基数效应下，可能明年不会再出现较大的增速。这个道理不需多说。有意思的是，推动全国财政收入增长的最突出变量是非税收收入，而非税收入是相对不稳定的收入。如城市建设用地增量有限，地方政府获得的土地级差地租收益增长将更多地依赖价格效应，即制造“地王效应”获取更多的土地出让金，而在楼市调控不断深化情况下，“地王效应”并不是一个可以确定的事件。因此，非税收入的不稳定可能确实会显著影响明年全国财政收入。毕竟，近年来政府财政收入快速增长的重要推手是地方财政收入，而地方财政收入的主要推动因素是以土地出让金为代表的非税收入。

另外，相对于GDP以不变值为基准，政府财政收入是以现值计提，即财政收入实际上内含有通胀率。简易解析，在GDP增长的动力结构、经济产业结构以及通胀率未出现显著变化下，明年财政收入增速与GDP增速相当几乎是低概率事件，退一步而言充其量也更多是与明年的财政收入与未剔除GDP平减指数的名义增长率相近。

更多的人认为，明年的全国财政收入增幅可能要高于预设增长幅度，更毋庸说明年的财政收入会基本与GDP增速相当。一则长期以来几乎每年的政府预计财政收入增长率都要显著低于实际增长率。然而，令人迷思的关键问题尚不止这个预设阀值是否保守，而是财政部如此保守的8％情结背后则牵涉到政府管理能力绩效和财政预算绩效的评价、财政预算收支的科学合理性，以及如此“保守”的预算所带来的年底财政突击花钱痼疾等问题。